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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宇 谢婷婷
迄今为止，金砖国家已举行15次领导人会晤，在众多议题上达成重要共识，取得重大成果。刚刚结束的南非金砖峰会又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阿根廷、埃及、埃塞俄比亚、伊朗、沙特阿拉伯、阿联酋获邀加入金砖国家合作机制。习近平主席在会晤后举行的特别记者会上讲话指出，“这次扩员是历史性的，体现了金砖国家同发展中国家团结合作的决心，符合国际社会期待，符合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共同利益。这次扩员也是金砖合作的新起点，将给金砖合作机制注入新活力，进一步壮大世界和平和发展的力量。”我们该如何从习近平外交思想的层面看待金砖共同体的构建路径？笔者认为，可通过“利益共同体—机制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这三个发展路径来理解习近平外交思想的引领作用。
路径一：扩展金砖国家利益交汇面，共筑利益共同体
共同应对日益严峻的全球性挑战是金砖国家合作的共同利益基础，如何扩展利益交汇面是构建金砖国家利益共同体的重要前提。因此，2018年金砖国家约翰内斯堡会晤提出的构建金砖国家新工业革命伙伴关系至关重要。
一是以新工业革命为契机进一步拓宽合作领域。金砖国家已经签订了诸如《金砖国家经济伙伴战略2025》《金砖国家遥感卫星星座合作协定》《金砖国家电子商务合作框架》《可持续发展合作和联合融资多边协议》《非洲基础设施联合融资多边协议》等多项合作协议，在这些政府层级协议的指导下，落实、落地相关政策，把握住新工业革命浪潮的契机，以优势互补的方式推进科技层面的合作是奠定金砖国家利益共同体的坚实基础，包括数字金砖、科研和人才合作等，金砖各国可以立足各自的比较优势，最大程度把握新工业革命的机遇。
二是以科技治理为利益切入点创建利益共同体。习近平主席在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四次会晤上提出“要推动完善全球科技治理，让科技成果为更多人所及所享”。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虽然仍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领头，但中国、印度等新兴市场国家也有突出的表现，包括中国在内的具有一定工业基础的发展中国家都在积极广泛地参与其中。这是这一轮新工业革命相较前几轮工业革命的最大不同点。金砖国家合作可以科技治理为利益切入点，进一步密切合作，扩大合作交流的领域，同时缓解和协调双边关系中的问题和摩擦。金砖国家完全可以通过发挥各自所长，构建某种科技创新联合体，进一步相互开放，以推动技术突破，以科技为共同利益的基点构建利益共同体。
路径二：提升金砖合作机制的有效性，打造机制共同体
一是加强机制创新，扩大金砖合作机制的覆盖面，提升金砖合作机制的层次。例如，为解决基础设施建设的巨大资金缺口而设立的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NDB），就是一个机制创新。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在股权分配上强调平等，侧重于维护发展中国家的用款权益，强调采用借款国的环境和社会标准，以提升借款国的还款能力和贷款项目发展的有效性。这在很大程度上维护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权益，不但提升了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的覆盖面，也提升了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层次。
二是更注重创建制度型全球公共产品，为全球公共产品的未来供给提供增量。习近平主席指出：多边主义的要义是国际上的事由大家共同商量着办，世界前途命运由各国共同掌握。因此，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贡献不能简单地被视为全球公共产品的另一个选择，而是要提供一个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的共商共治新模式，致力于应对和解决全人类面临的新挑战。例如，厦门金砖创新基地建设以政策协调、人才培养、项目开发为三大使命，就是一个很好的全球公共产品，它将为国际社会迎接未来更高层次的技术革命挑战奠定制度基础。
路径三：强化金砖集体身份认同，塑造命运共同体
一是以“金砖+”模式拓宽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多元属性，以行动促共识，实现物质层面的共同体意识。正如习近平主席指出：“金砖国家不是碌碌无为的清谈馆，而是知行合一的行动队。”因为从本质上来说，金砖国家命运共同体超越了传统共同体那种狭隘的地域特征，是涵盖了政治、经济、安全、人文等各领域务实合作的开放平台。金砖国家应该以更开放包容的姿态参与到全球治理之中，以行动促进共识。比如，在世界经济增长乏力、全球发展动能不足的背景下，中国通过“一带一路”倡议主动对接参与国的基础设施发展需求，吸引越来越多的国家和组织参与到亚投行、新开发银行等合作机制中，还与俄罗斯的欧亚经济联盟、哈萨克斯坦的“光明之路”、蒙古国的“发展之路”、越南的“两廊一圈”、波兰的“琥珀之路”和英国的“英格兰北方经济中心”等国家相关发展战略进行对接，此举进一步拓展了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全球影响力和覆盖度，为金砖命运共同体的塑造奠定行动基础。
二是以新工业革命伙伴关系为切入点，通过情感共鸣点塑造情感共同价值，形成精神层面的共同体意识。国际关系理论研究早已确证情感的价值，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大国也在使用诸如“民主”等情感价值牌凝聚盟友。如所谓“自由开放的印太秩序”就是意图通过情感价值的塑造，即所谓的“民主”身份认同来拉拢印度，从而使印度与金砖国家拉开距离。随着成员数量的扩大，金砖各成员国对于利益的诉求必然有所不同，虽然基于共同利益的培育拓展是共同体的基础，但是共同利益本身并不必然导向合作，共同诉求的存在也不必然能够构建集体身份认同。集体身份的构建需要情感共鸣点与情感共同价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占据了人类道义的制高点，也为金砖国家共同体构建奠定了情感共鸣点。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说，金砖国家可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引领，以新工业革命伙伴关系为切入点，探索超越传统的政治集团合作机制，寻求新型合作机制的集体身份，突出在新工业革命中合作共赢的共同诉求，强调伙伴关系的共商共建共享等情感共同价值，从而形成精神层面的共同体意识。
总之，习近平外交思想中既富含对金砖共同体构建的宏观指导理论，还兼有现实适用的具体路径。在习近平外交思想的指导下，未来可以从利益共同体、机制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三个路径着力。以新工业革命为契机，探索科技合作的利益共同体构建来增进战略互信；以机制创新为桥梁，探索机制功能的突破来完善金砖机制共同体的现有框架；以行动促共识，探索共同情感价值来实现金砖命运共同体的塑造。金砖共同体不仅是一个多边治理的平台、一个新兴发展中国家的舞台，也是一个呈现人类共同价值和道德观的希望共同体。正如习近平主席在刚结束的南非金砖会晤记者会上所言，金砖合作大有可为，金砖国家未来可期。
（本文是厦门市金砖办重大智库课题《习近平外交思想引领下厦门金砖合作实践创新》研究报告的部分成果。林宏宇，华侨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课题负责人；谢婷婷，华侨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课题组成员。）
（审核：李小华 戚易斌 张若梦）
